夕阳射进了教室。课桌、讲台顿时被火红的光芒所包围,是多美,而又是多遗憾啊——一天,就这样过去了。
“好了,今天我们课就上到这里,下课吧。”讲台上的老师说道。大家“哄”的一下涌出了教室。等所有人都走光后,一个拿着一串钥匙的老师走了过来。
他人比较消瘦,头顶上只有一圈稀疏的白发,眉毛也已经花白,他带着一副金属框架眼镜,为人十分和蔼可亲。
他姓徐,是这里的负责人。虽说他只负责早上晚上开关门以及一些其他杂碎小事的安排,但是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,他都会早早地来为大家开门,又每次都耐心地等到最后一个学生离开教室后才锁上门离开,从不因为任何原因催促学生们离开。
有一次我听见别人对他说:“你呀,都已经是半身入土之人了,还每天都早出晚归的,身体早晚要垮掉的。”
而徐老师只是笑着说:“那又有什么关系?我这个老头子的身体还硬朗着呢。”
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,这样日复一日的劳累积累着,真的把他的身体弄垮了。
一天下午,我照常去上课。下课后,大家都离开了教室,一个拿着钥匙的身影上,挥洒着火红的光芒。接着,令人震惊的是发生了。
“哐当”,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,钥匙落到了地上,徐老师也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。
“徐老师---”还没离开的学生们惊讶的大喊——包括我,并一下子拥了上去。只见他他双目紧闭,任使同学们又推又晃,千呼万唤,仍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。
正好一个老师走了过来,看到躺在地上的徐老师,脸色大变,急忙掏出手机——我想是拨打120吧——对着手机喊:“有人昏倒了,地址是……”
第二天徐老师没来,而是换了一个表情沉重的年轻人来负责开门锁门,大家都关心的问他徐老师怎么了,他一开始只是沉默不语,我们问了一遍又一遍,他才终于开口:“爸爸他……”说到这,他又停了下来,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沉重,过了许久,他才继续说:“……得了脑癌”
脑癌?
脑癌!
癌症是多么可怕呀,我们当时都知道,被医生宣告说得了癌症,就几乎等于是被下了死亡认定书。
但两天后,徐老师又回来了。难道是病好了吗?大家不免抱有这样的期待。但这可能性是微乎其微。
于是,我们问了徐老师。而徐老师笑着回答说他想在最后一点时间再为我们做点事。而这“最后一点时间“令人不愿去想象。
两周后的一天,徐老师又毫无征兆地倒下了。
之后又换了一个老师——不是徐老师他儿子,是一个看上去和徐老师差不多年纪的人。我们一下课,他便扯着大嗓门轰我们:“快点滚!我要锁门了!不知道我等会还有事啊!“他除了嗓门吓人以外,说的话也不干不净的,尤其是那个“滚”字,让我们对他十分反感。当然也不会以“老师”称呼他,而是叫他“大嗓门老头子”,与徐老师是不能比的。
又一周后,老师走上讲台,表情沉重地说:“上课前先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,”说到这,他顿了一下,我也已经料到他会说什么了,“徐老师他,走了。”窗外的夕阳正在被乌云一点,一点地遮挡住。
死亡,离我们是多么遥远,又是无限的接近。一个和蔼可亲又尽职尽责的好老师,就因为病魔而永远的离开了人生的舞台,从这个世界中退场了。“轰隆隆——”一阵雷声响起,窗外的夕阳已全被乌云挡住,消失了,一场倾盆大雨落了下来,仿佛也在为徐老师的死哀悼。
高一(6)吴彦鑫